相较于因为覃与陪同来上学而显得格外亢奋的宴倾,游柏则表现得有些不在状态了。语文老师的声音明明近在耳畔,却又缥缈得好似从云端飘下来的一般,轻得不待被听清就消散得干净。
那种好似被一记猛锤砸得魂魄都开始颤动的冲击,哪怕是一夜过去仍旧残存着令他心悸的眩晕。
他无视了别人因他陷入的困境,也一步步将自己逼到了无人相帮的境地。他心中怨怼从前的师生将他作为祭品推给喻殊换取安稳,却从未想过在他们被找麻烦时站出来说一句话。
他明明就是漩涡中心,却浑然不知地责怪着将他推进风眼的众人。哪怕换了一个全新的环境,他仍旧一无所察地无视着他所带来的影响,胆怯又懦弱地躲在别人身后,渴盼回归从前的单纯宁静。
一班有宴倾,有一众齐心的同学,但其他班呢?他难不成就打算一直靠着别人的好心苟且地过下去吗?
讲台上的授课声突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了班主任石老师的声音:“宴倾游柏,你俩出来一趟。”
教室里有那么叁五秒的议论声,但很快被语文老师的讲课声碾成一片安静。
覃与懒得理他,奈何这人像是跟她杠上似的继续说道,“好歹是同进同住叁年多,哪怕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吧?”
奉烜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她的时间不多,哪有精力浪费在这些无聊事上?奉烜最好识相些,不然干脆找人打他一顿得了。
而没来上课的喻殊这会儿抱臂坐在男人身侧,脸上挂着的巴掌印还没消,足以见得下手那人半点力气没收。
喻殊咬了咬牙,神情阴翳地低下了头。
喻乔声本就生得面容刚毅,因着职业原因他的眉心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竖纹,平日里哪怕不皱眉也让人觉得胆寒,更别提此刻他绷着一张脸,那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叫会客室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喻乔声绷着脸听完石老师交待的事情始末,扭头看向一旁歪坐着的喻殊,厉喝道:“无缘无故打了人你就不知道道声歉?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嘴巴?”
早领教过她难缠程度的游缨拧紧了眉,刚要说话就被喻乔声笑呵呵地抢了白。
“喻先生,我们家的孩子还不至于寒酸到差你那点赔偿,”覃珏冷笑一声,“你之前在w市时如何包庇的你家侄女我管不着,但到了s市打了我家孩子还想着拿那点破钱消灾恐怕不行。”
“那覃先生这边是想怎样处理?”
喻殊眯了眯眼,刚要动作就被一旁的喻乔声按了回去。
覃珏笑了声:“看来喻先生是铁了心要把侄女继续留在育英了。”
石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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