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桌上的宴倾,极具压迫性的目光落在了终于按捺不住侧头看过来的游柏身上,在看到他皱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时勾了勾唇角,“游柏,你逃不掉的,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我没事。”宴倾谢过好心扶起自己的谭潇潇,脸色微白地按住刚刚撞到桌上的胳膊,声音柔弱,“潇潇,能麻烦你帮我请个假吗?我想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又迎来一片谴责的视线。
宴倾摇摇头:“不要紧,我可以的,马上就要上课了,别耽误了学习。”
“好。”宴倾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刚站起身来就听见一旁的游柏也开了口。
“不用,你别忘了自己的目标,”宴倾眨了眨眼,悄声道,“更何况,我的数学还得指望你呢。”
教室最后面传来课桌被踹移动的刺耳声响,即便不回头游柏也能想象得出那人冰冷一张脸上不悦的那双眼。
十天,他才仅仅享受了十天的安宁,这个恶魔又一次闯入了他的世界,仅凭着下课那短短十分钟就把他的平静撕得支离破碎。
他同桌了。
多么自私又恶心的人,跗骨之蛆一般,又一次入侵了他的乐园。
这个眼中没有任何规则秩序,凭着毫无下限的刻薄言语和狠戾凶悍的拳头毫无顾忌地生活在任何环境下都如鱼得水的人,究竟怎样才能放过自己呢?
即便上身穿着臃肿的羽绒服,校服裙下的那双腿仍旧又细又直,像是冬日的一株水仙,姿态婷婷。
覃与装作不知地支着脸看她表演:“眼睛怎么红了?”
“又有人转过来?”覃与顺着她的话问道,“和游柏认识?”
哪怕游柏转来至今两人并无交集,甚至连同桌的那一节课都没说过一句话,但宴倾对于覃与知道游柏成绩好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之前碍于数学退步惹了覃与不快,而今有了喻殊的助攻,她对于游柏的那一通维护应该又一次巩固了自己在游柏心里的地位,免费的数学辅导到手,基于事实本身说两句又有什么问题呢?
覃与视线落在她下意识按住的胳膊上:“受伤了?”
“所以,要我帮忙涂药吗?”覃与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露出个笑来。
她太渴望接近她了,可惜课桌蹭的那一下实在无关痛痒,好在下楼时她自行在拐角处添了把火,这会儿的伤口才有了点装可怜的资本。
喻殊脾气暴躁,的确是个极合她心意的工具,她既能借着这个工具获取班上同学的好感度,又能在游柏心里树立个同营战友的形象,更有利于她借着游柏的辅导提分完成覃与的任务。更重要的是,被欺负得越惨的话,是不是就越能让覃与回忆起最初见面时的那份怜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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