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72节

风山？这一片偏僻荒芜，怎地起意留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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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温和平缓，肃霜绷紧的心头稍稍松了些许，执壶慢慢斟茶，低声道：“我……弟子原想寻个热闹的凡人村镇住下，下界辽阔，不知不觉便走来这里，地方偏僻，山河土地之神倒还活泼热闹，弟子觉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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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只想离开，去哪里她也不知道，最好是一个从未去过的、最陌生的地方，要热闹，最好非常喧嚣，这样反而会让她感到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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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山连着山水连着水，人迹罕见，山河土地神倒是不少，彼此咋咋呼呼热热闹闹，少见这种氛围，加上长风山神热心收留，她便在山神府邸附近搭了个小茅屋，静悄悄地停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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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山水之神确实比王城附近要淳朴厚道。”延维帝君呵呵笑两声，从案上取了茶，小啜一口，称赞起来，“好茶，连茶都好上不少，为师的新洞天若开辟在这附近，倒是日日有好茶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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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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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霜抬眼，对上师尊温和目光，他细细看了她片刻，柔声道：“混沌已过，神魂归一，你终得完整，为师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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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这么久以来所有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情绪，又像巨浪兴起，要抬头蠢蠢欲动，肃霜死死握住手腕，轻道：“弟子能以吉光神兽之躯重获新生，是师尊尽心栽培，师恩如海，弟子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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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维帝君却笑了：“你在天界待的时日不长，干巴巴的虚伪客套话倒学得利索，为师不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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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不说这些，她说什么才能不让心底压抑的巨浪翻滚出来呢？她明白，师尊突然找来也不会是为着说虚伪客套话，他必是对过往有谈及，必定是想替她缓解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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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霜怔怔凝望抹在窗棂上的月色，半晌，她忽然问道：“师尊，早些年我常常与您提起盒盖，您那时就知道它的真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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