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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过官道冻硬的雪壳,发出单调而沉闷的滚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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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华伟与师妃暄同乘一辆北行的简陋马车。车箱狭窄,仅容两人对坐。易华伟靠着车厢壁,闭目养神,厚重的袍使他看起来像一块沉默的岩石。师妃暄坐在对面,目光看似落在窗外飞逝的枯寂冬景上,心思却全在对面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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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通明的感应依旧被那层无形的隔膜阻挡着,无法深入分毫。这感觉让她如鲠在喉。对方的沉默并非刻意防备,更像是一种彻底的隔绝,仿佛他自成一方天地。这种未知,对于肩负使命的她而言,是必须探明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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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从何处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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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妃暄心念电转。寻常话题如石沉大海。或许…该谈谈最近震动天下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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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可曾听闻江都那边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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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妃暄开口,声音清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旅人间传递消息的探询意味,目光转向易华伟,观察着他最细微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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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华伟眼皮未抬,呼吸平稳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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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以为常的师妃暄继续道:“说的是那宇文阀的宇文化及。此人本在江都作威作福。可就在月余前,竟被人发现暴毙于其行辕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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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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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华伟的喉咙里发出一个极其短促的单音节,仿佛只是无意义的喉音。眼皮依旧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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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妃暄心头微动,有反应总比没有好。她接着道:“据侥幸目睹的宇文阀卫士零星传言,那日,宇文化及的行辕闯入一人。形容…倒是与兄台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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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目光紧紧锁定易华伟的脸,试图捕捉任何肌肉的抽动:“一身粗布麻衣,披头散发,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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