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肉也在疼,疼得仿佛一夜间对彼此水土不服,生吃绞碎般仇视容纳二者的这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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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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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动焚烧的关节,那里正因缺少润滑而锈迹斑斑,她急迫艰难地动弹,在过于舒适的床间,像搁浅的海鱼,想获得外界刺激来脱离这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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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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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物坠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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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额头和脸颊都冰冰的,一阵清明的刺痛漾开,她结结实实贴在木板,是面朝地板从床上滚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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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干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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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起棋头偏向一边,眼皮阖着只留窄窄的缝隙,很陌生的视角,目所能及的家具都变大了不止一点,两三米开外,正自空中落下丝缕白色的棉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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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回到让人安心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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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进门落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经地板贯彻耳朵,好在她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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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鼻间飘起阴魂不散的西瓜气味,但又有所不同,天然而非人工,好似被人塞了一嘴鲜红多汁的瓤肉,久置发酵过的甜馊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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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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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自己在梦中飞起来,被抱起来,温柔地安放回曾经困陷过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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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噩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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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来我这里。\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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