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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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过一刻，空气的味道清冷而单一，入目的行人车辆说不清是早出还是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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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小区沉浸在一种似曾相识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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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因为占地大住户稀，物业严格管理，一般不见吵闹，但这会儿是更静，少了人声鸟叫，站定时，耳朵甚至灵敏地能捕捉到路灯运作的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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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小区选址不是太偏僻，路起棋进到便利店坐了一会儿，就打到仍在运营的网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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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马路平坦而空旷，车辆疾驰，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目的地，用时还比平时生生缩短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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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象中的日出是没得看，下车时天色堪比焦煤，星星都显得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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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狭隘逼仄的楼道，路起棋进门时连灯都未开，直直向卧室走，身体部位在黑暗里经几次碰撞，拖带起的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移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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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她四肢沉沉，倒向打理得整洁清爽的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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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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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外力作用短时引起的疼痛，钝钝融化在云朵一般柔软的被褥，溶于血肉，等到天亮，可能看到破皮还是淤瘢，但现在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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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说连五感都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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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起棋觉得疲惫，意识流散再收缩，从肢端开始萎缩变小，没有尽头似的，到大脑，最后只剩种子，一动不动地注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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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不知哪来的鸡鸣猝地掀开眼睑，气势汹汹，神气十足的尾音穿透墙壁和鼓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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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透白的天光，藏在窗帘没有覆盖到的边角，路起棋尚未清醒，无意识地发出难捱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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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架。后脑勺牵动着颈部，连带着椎骨经过的地方，骨头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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