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粉墙黛瓦,深秋的乌镇宛如一幅刚刚展开的、色彩饱和度极高的水彩长卷。
阳光透过层叠的马头墙,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几株枫树已羞赧地染上了深浅不一的红,金黄的银杏叶点缀其间,为这水墨基调的世界增添了跳跃的暖色。
任无锋和秋伊人没有着急着直奔景点,而是沿着河岸悠然漫步着。
秋伊人时而驻足,举起手机捕捉光影交织的角落——一扇爬满藤蔓的老窗棂,一艘满载秋色的乌篷船,或是石桥上凭栏远眺的老者剪影……
任无锋则在她身侧,偶尔也举起手机,抓拍她不同角度的曼妙风姿。
“学长,这桥应该就是‘如意桥’了。”
秋伊人指着脚下这座造型古朴、拱券高耸的石桥,淡淡道。
任无锋瞄了几眼桥栏上雕刻着的纹样,微笑着点头道:“确实是‘如意桥’,明嘉靖年间由本地一位致仕的京官捐建。
这桥栏上的浮雕虽风化严重,但依稀可辨是‘缠枝莲’纹饰,寓意‘连绵如意’。
这位官员名唤沈瀚,官至工部员外郎,致仕回乡后深感乡民渡河之苦,故散尽家财修了此桥。”
他顿了顿,看向秋伊人,聊到:“说起致仕官员修桥,学妹你可记得北宋范仲淹在苏州兴修水利,其‘义田’制度?
沈瀚此举,虽不及范公泽被后世之广,亦是‘达则兼济’精神的余脉。”
秋伊人眼眸一亮,接口道:“岂止记得范公,嘉兴海盐的‘常丰闸’乃五代吴越王钱镠所建,‘蓄泄以时,旱涝无忧’,保境安民,泽被后世。
水利与桥梁,皆是民生所系。”
她指着桥下清澈的流水,神情敬仰道,“这水千年流淌,滋养的不正是钱王遗泽与无数沈瀚这般无名善举吗?”
任无锋点了点头,看向她。
秋伊人也正好看向他。
两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默契于心。
行至一处挂着“郭家弄”牌匾的幽深小巷。
任无锋指着牌子,介绍道:“此弄虽窄,却有名堂。相传明末清初,此处住着一位姓郭的裱画匠,技艺精湛,尤擅修复因战乱损毁的古画。
清初‘四王’之一的王鉴,流寓嘉兴时,其多幅得意之作都曾托付于他装裱。
所谓‘三分画,七分裱’,这小小弄堂,亦是艺术得以传承的节点之一。”
秋伊人接话道:“说到裱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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