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只能说是顺势而为

阿璀这个问题，其实恰是问到了皇后最想问的地方。

只是皇后身在其中，哪里能真正分清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阿璀的这个问题，让晏琛沉默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停住脚步，看向阿璀。

阿璀也站住，瞧了瞧周围恰路过一处宫院，她遂拉着晏琛在宫院门前随便找了个石阶坐下。

“阿璀还记得从前阿耶阿娘为我定下的那位吴家娘子吗？”晏琛开口。

阿璀想了想，点头。

她虽不记得与这位吴家娘子太多的事情，但先前零零散散回来的一些记忆中，是清楚的知道，这是阿兄从前的未婚妻子。

“当年父亲母亲为我定下这门婚事的时候，我甚至未曾真正见过这吴家娘子一面。也就是某一年的上元夜，全家出门观灯时，于人潮涌动的街巷之上，在阿璀的玩笑中，远远地瞥过一眼那吴家娘子窈窕的身姿。当年定下这门婚事的时候，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娶一个从未见过不知样貌的人，但其实若阿娘阿父真的问了，我的回答也只会是‘听凭父亲母亲做主’。”

晏琛微笑：“阿璀觉得，若是我与吴家娘子真的成婚了，我对吴家娘子会是怎样的心意？”

阿璀其实心中已经明白了，阿兄从来不必去论心，他的选择或许是顺心而为，但也总有利弊权衡。

“前些年云旗军势力渐勇，已经稳稳占据一方的时候，我也曾让人去查过吴家的下落。但收到的消息却是吴家在元哀帝的时候，便离开金陵，欲返回原籍避祸，但那时各方纷争，吴家嫡系到底未曾避开，数年时间几乎死伤殆尽，就连吴家娘子在随吴家离开金陵的那一年也已病亡。”晏琛又道。

“阿兄让人去寻吴家娘子，原本是还想着继续履行当初的婚约的吗？”

晏琛没有否认：“只可惜，吴家娘子英年早逝命薄如此。后来我便娶了徐氏，说是利益交换，但其实也算不上，只能说是顺势而为。毕竟当时便是没有徐家，也还会有旁的家族，只是恰恰好好是徐家走到了跟前来，我与阿寄看中徐家老侯爷的人品，便娶了徐家女。再有，加之徐家根基并不算太深，便是为以后考虑，若当真能主天下，底蕴不算身后的徐家，比那些根基身后的老世家，要更让人省心得多。”

“说到底对于我来说，娶谁都是一样的事情，只是娶了不同的人，总有不同的考量权衡。我虽给不了明面上可瞧见的深情脉脉，但总还是以真心相待的，毕竟我的妻子，始终是站在我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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