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给韦后建“迎仙宫”。
阶下的官员们低着头,有个穿绯袍的新官偷偷抬了抬眼,李显认得他,是上个月花了五千两黄金买的户部侍郎,原是个卖丝绸的商人,连“租庸调”是什么都弄不清。
“陛下以为如何?”韦温突然停下来,目光像刀子似的剜过来。
李显望着殿外光秃秃的树枝,枝头还挂着昨夜的霜,像极了老妪鬓边的白发。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迎仙宫不如先修修百姓的粮仓”,可话到嘴边,却被帘后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打断。
是安乐公主。
她不知何时来了,穿着件石榴红的罗裙,裙摆拖在地上,绣满了金线凤凰,走一步就晃出无数光点。
“父皇,”她走到李显面前,手里把玩着串东珠,颗颗都比韦后腕上的还大,“儿臣觉得这主意好,迎仙宫修成了,儿臣要在那里设宴,请满朝文武来赏玩。”
李显看着她鬓边的金步摇,那是用三百颗珍珠串成的,足够让十个中等人家过上一年。
他想起这孩子在房州出生时,连块裹身的棉布都找不到,韦后那时抱着襁褓里的她,哭得浑身发抖。可如今,这孩子眼里的疾苦,怕是只剩珠宝够不够亮、宴席够不够排场了。
“你母亲呢?”李显的声音有些哑。安乐公主往帘后努努嘴:“母后在看新做的朝服,说是要给韦家的几位哥哥封王用的。”
李显的心猛地沉了沉,封王?当年武则天削掉武氏诸王的权时,曾对他说“外戚掌权,如养虎在侧”,那时他还点头称是,如今却眼睁睁看着韦家的虎崽子们一个个长出獠牙。
退朝时,他被韦后堵在偏殿。
她穿着身紫袍,是仿照武则天当年的款式做的,腰间系着玉带,上面镶满了宝石,走一步就叮当作响。
“陛下刚才怎么不说话?”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甲上涂着蔻丹,红得像血,“是不是觉得韦家占了太多好处?”
李显没躲,任由她的指甲划过皮肤,有些疼。
“我只是觉得,”他看着她眼里的贪婪,像看着个陌生人,“当年在房州,你说只要能活着就好。”韦后的手顿了顿,随即冷笑:“当年是当年,现在本宫是皇后,要的自然不一样。”
她转身走向妆台,那里摆着数十盒胭脂,有西域的蔷薇膏,有江南的胭脂晕,最贵的一盒要花掉十户百姓半年的口粮。
“你看这胭脂,”她用指尖挑了点抹在唇上,“是不是比当年房州的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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