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东京禁卫军指挥使的风光和西北战场莫测局势代表的涵义,都离张寂太遥远了。
可是张寂依然在听:他为了江鹭的大局,落到如此下场。他想知道江鹭能走到哪一步,江鹭能否得偿所愿,能否真正获得成功。
朝堂之上没有人只有兽,死了一个皇帝还有下一个皇帝,死了一批朝臣还有另一批禽兽在列。
张寂想不出如何肃清这一切。
凉城冤屈可还,然而整片大魏天地呢?皇帝和太子做的不对,他的老师姜太傅又是对的吗,江鹭又当真值得期望吗?
身在局中,难以看清,张寂只一贯沉默。
押解他的官吏们也无人在乎他怎么想。他们抱怨着叱骂着,说在东京如何享清福,现在却要领着这差事跋山涉水,一路去岭南那种地方。这一辈子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而且这一路也不太平。
张寂他们一路走过,见到山匪流窜,盗寇横行,百姓逃亡。
南方没有战事,但是人心惶惶——“税又高了。”
“徭役重了。”
“怎么没有新皇帝啊?我就说女人成不了事——那摄政公主天天都在做什么啊?今年又是大旱年,活不下去了。”
“呵,他们只关心北地打仗,不管咱们死活。那公主根本就不懂政事,听说朝堂上的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的话根本不管用……”
“嘘!你不想活了?敢妄议朝政?”
“说也不能说,问也不能问,家里没米揭锅,我还不如跟着隔壁三叔他们一起上山当盗匪得了……”
张寂听茶棚中两个百姓说话时,押送他的一个小吏用剑鞘拍桌,和旁边人道:“那小娘子跟了咱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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