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伤已结痂...
水声轻响中,她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警觉地抓过衣服遮住前胸,却听见容允岺低沉的嗓音隔着木板传来:
“李医生让我送药膏来。”
郁沉甯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脸热:“放在门外就行。”
“冻伤膏需要保持温度。”他的声音纹丝不动,完全的公事公办,“我挂在门把手上。”
脚步声远去后,郁沉甯才小心地开了一条门缝。
铁皮罐子被棉布包裹着,摸上去还带着体温。
揭开盖子,淡绿色的药膏散发出松木与薄荷的清香。
这分明是新鲜调制的,绝非医务室的库存。
她蘸取药膏涂抹在膝盖上,想起今天下午,看见容允岺从后山回来,军装口袋里露出几株薄荷的嫩芽。
指尖下的药膏突然变得滚烫,不知是本就如此,还是她的错觉。
水渐渐凉了。
郁沉甯舀起最后一捧水淋在肩头,水流顺着脊椎的凹陷蜿蜒而下,冲走连日来的疲惫与寒意。
换好干净衣裳时,她发现门把手上还多了一条灰色围巾,是粗羊毛织的,针脚歪歪扭扭,像是哪个战士的手艺。
围巾裹住还在滴水的短发时,郁沉甯闻到上面有松木和枪油的气息。
这味道让她想起今天傍晚,容允岺在器械室保养步枪的身影。
回到临时安排的宿舍,郁沉甯发现火炕烧得格外热。
被褥是晒过的,蓬松得像云朵,里面还塞了个铜暖炉。
她摩挲着暖炉上的字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吹灭油灯躺下时,远处的狼嚎隐约可闻。
但包裹着她的只有干燥的温暖,和围巾上挥之不去的松木香。
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第一次,郁沉甯感到某种类似归属感的情绪,随着热炕的温度,一丝丝渗进冰封的心底。
*
三天后,流感如预料般爆发了。
兵团三十多人发热,最严重的已出现肺炎症状。
郁沉甯几乎不眠不休,奔波于各营房之间。
“肺部有啰音,需要抗生素。”她检查完一个高烧的战士,对容允岺说,“但医务室的青霉素快用完了。”
容允岺眉头紧锁:“最近的医院在八十公里外,大雪封路,车开不出去。”
“我知道哪里有药。”王铁柱突然插嘴,又犹豫地看了看周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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