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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辅的丧讯,是董老太太托人快马送回金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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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丧讯后,金陵家中未敢有丝毫耽搁,王锡瑞等人当日便放下一切,匆匆动身,一路日夜兼程未敢停歇,日行数百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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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贞仪见到的父亲与大伯一行,皆是风尘仆仆一脸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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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兄弟二人却也未曾顾得上坐下吃一口茶,刚进得门中,向老母亲行罢礼,便扑进了安置王者辅骨灰的堂中伏地痛哭起来:“……父亲!儿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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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立在堂门外廊下,见到了紧跟着走来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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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险些没认出那人是王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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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胖了一圈,原本的少年气不见了,又因一路疾行未能收拾面貌,胡茬杂乱,更添了年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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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妹妹!”然而一开口,那熟悉之感便又立即回来了:“四年未见,二妹妹竟长这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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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被视作粗枝大叶本枝本叶化身的王元竟是唯一一个顾得上安慰贞仪的人,他看了一眼这过于朴素的小院,见墙角甚至还堆放着农具,心间一阵酸涩,对贞仪道:“二妹妹,不怕……马上咱们就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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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也是寻常的一句话,但对上大哥哥那双依稀熟悉的眼睛,贞仪没由来地感到有些委屈,这委屈好似无从说起,或是源于对家人的思念与依赖,又或是此情此景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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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微微红着眼睛,向大哥哥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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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这才进得堂中跪拜,红着眼睛看了片刻那只骨灰盒,哑声自语着:“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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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挺拔硬朗博学风趣的大父,怎就突然变成这只安静的小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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