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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看着他:“我只想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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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父不在了,她如今只想陪着大母回到金陵家中,而非为了一份并不真实存在的自由独自留在远离家人的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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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然可以回家,我可以派人护送你先行返回金陵,再征得你家中人同意。”额尔图道:“你不必冲动下决定,你大可以先与董老太太商议,三日后,或五日后,我就在此处等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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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却摇了头:“额尔图,多谢你。你不必等,我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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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那双清亮坚定的眼睛,额尔图彻底没了再坚持下去的颜面,他攥着拳压抑着情绪,绷紧了下颌,别过头去不再看贞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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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了。”贞仪抬手一礼,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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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十余步,额尔图不甘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迟早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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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脚下没有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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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背影似折不弯的细细青竹,额尔图心中闷极,一拳打在树干上,几枚树叶飘飘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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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随祖母自将军府离开时,天色已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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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音将贞仪送出府门外,忍着泪对贞仪说:“你待确定了哪日动身,记得要告诉我,我好去送一送你……你若一声不吭地走了,我可是会记恨你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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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太太谢绝了多兰夫人使人相送的提议,带着孙女上了青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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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生牵着驴走着,桃儿跟在车边,驴车慢慢行,从天色初暗,行至月色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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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暑夏夜,旷野的小道上,毛驴和人的身影都被月色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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