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清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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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看到，稳婆剪断了什么，处理一番后，将那一大滩血肉又塞回杨瑾娘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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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妈妈端着那盆碎肉往外走，王锡琛看了一眼，别回头去，含着泪险些呕出来，如何也不敢再看第二眼：“去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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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虚浮地走进屋子里，来到床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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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你告诉我……”杨瑾娘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声音也透着空洞：“是男孩，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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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琛攥住她一只手，哑声说：“是……是个女孩，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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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瑾娘眼睛一颤，终于滚出眼泪，却好似如释重负，呜咽道：“我和她没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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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她转过头来，同丈夫说：“等我身子养好……咱们再生一个，总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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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认胆大包天的橘子，这一瞬忽然感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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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瑾娘虚弱的脸上有感激有惭愧有自责，可就是这样一个柔弱的人，她竟唯独没有半点后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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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突然有些讨厌杨瑾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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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转身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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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贞仪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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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跟进来，眼睛也是红肿的：“小姐一夜没睡，我实在拦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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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出去……”杨瑾娘的声音已微弱到开始涣散：“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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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我不怕！”贞仪终于哭出来，抱住阿娘的肩：“我要守着阿娘！哪儿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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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贞仪总睡不安稳，常发噩梦，夜中突然惊醒，便要跑去阿娘房中，去看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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