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清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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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小的……”她看到丈夫走过来，声音虚弱沙哑地说：“二爷，要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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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琛眼里冒出泪光，紧紧攥着妻子的手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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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其他人也都一脸不忍，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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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道老人的声音响起：“没有保大保小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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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琛回头，只见是母亲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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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太太语气干脆：“没能生下来的玩意儿，还算不得人，没道理为了个玩意儿，赔上一条人命——王家没有这样草菅人命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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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琛闻言再无犹疑，含泪果断道：“听母亲的，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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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顾还在摇头的妻子，郑重向接生婆行礼：“求务必保下我妻瑾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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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生婆一声叹息，便让众人都出去了，只留了个打下手的赵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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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还在守着，这是贞仪的妈妈，它得替贞仪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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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也曾在电视里听过保大保小的说法，它之前并不知是怎么个保法儿，今日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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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生婆一手拿着剪刀，一手往杨瑾娘下身里掏去，口中喃喃道：“你没这福分，且走吧……下回将路看仔细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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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瑾娘哭着想要挣扎，但她已没了力气，只能被赵妈妈按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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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清楚地看到，那探出来的胎儿的手起初还在动，很快却变成了一堆碎肉，随着稳婆的手往里掏去，好像还有闷沉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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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碎肉被掏出来，杨瑾娘的脸逐渐麻木，似乎也感受不到痛意，直到身躯微微一颤，下身滑出一大滩浑浊的血肉血水，她的腹部迅速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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