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雨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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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瑞瞪了儿子一眼，大太太伸手将儿子拽到身边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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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瑾娘余惊未了地擦着眼泪，王锡琛正要教导探问女儿时，坐在上首的老太太已经招手，让贞仪到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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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接过仆妇取来的茄紫色绣宝瓶夹棉褂子，给贞仪裹上，把人揽在身前，问：“我们德卿一向乖觉的，今日是怎么回事，且与大母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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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母……”小女孩的眼睛里包着晶莹的泪珠，嘴巴瘪了瘪，强行忍住哭意：“我不想缠足，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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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是因为这个，董老太太笑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摘去孙女头顶粘着的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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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仪走上前，在贞仪跟前半蹲下，握住贞仪的小手，柔声劝慰：“二妹妹，疼过就好了，总有这一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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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我不想，不想将脚折断……”贞仪含泪摇头，看向一旁被春儿当作帮凶看管起来的橘子：“我想一直像橘子一样跑得又快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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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仪笑了：“傻贞儿，人和猫怎能一样呢，咱们人多尊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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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既然尊贵，那为何要受这样的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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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仪语塞了一下，才道：“吃得苦中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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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吃不完的苦哇！”王元抢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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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王锡瑞呵斥一声，便要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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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躲过去，边往外跑，边道：“二妹妹，你就哭给他们看！大兄等着你的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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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仪还要再与妹妹讲道理时，忽见二妹妹再不忍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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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仪顿感无措，只有看向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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