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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抬起眼睛,恰对上猫儿那张写满了关切安抚的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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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恍惚的贞仪忽而生出回到了幼时的错觉,而无论她多少岁,橘子似乎永远都将她当作孩子来哄着照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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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眼中倏然盈满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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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祝霜静提着一只炖了热粥的砂锅从外头进来:“都坐起来趁热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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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大嫂嫂了。”贞仪忍下泪,看着盛粥的嫂嫂,又听到外头隐约有王元等人说话走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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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似乎在使唤着奇生搬抬什么东西:“都搬到院子里去,通通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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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二房的小院子,贞仪心中不解,下意识地问:“大嫂嫂,大兄他们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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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霜静将静仪从榻上抱下来,让她坐在小桌边吃粥,春儿给静仪披衣时,祝霜静端了碗粥来到榻边坐下要喂给贞仪,一边不以为意地说道:“还不是见二妹妹的病迟迟不好,昨日请了个什么风水先生来家中,说是二妹妹被什么邪祟缠上损了心窍……要将妹妹往日那些稿纸游记之类的全都烧了才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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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有用于否,却也由他们烧去吧,左不过是些废纸而已,妹妹也久未翻看过了!”祝霜静说着,拿调羹刮着碗边舀了一勺子温热适宜的咸粥,递到贞仪嘴边:“来,咱们吃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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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却蓦地掀开被子下了榻去,匆匆趿上绣鞋,快步往外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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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已更快贞仪一步,嗷嗷呜呜骂骂咧咧尾巴高高竖起,如一枚黄澄澄的炮弹爆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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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等人的动作很快,已搬抬了好些只箱笼出来,院中积雪里被临时扫出一片空地,点了火盆,已有一沓稿纸被王元投入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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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将半蹲着的王元撞得哎哟一声跌坐雪窝中,猫爪往火盆里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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