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2章 寒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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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含笑点头：“是啊，当初你阿姐先学的也是这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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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直了些的贞仪忽而看到祖母眼角处渗出了些微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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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想，祖母提及这首诗，必然是忆起了从前事，想来也该是在“思故乡”，思念那再也回不去的蜀中故乡……祖母幼年学诗时，初学的是否也是这一首？教祖母读诗的人又是谁呢？祖母定然常思念那人，而她日后是否也会那样、也只能那样思念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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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又感到害怕了，她忍住泪，重新靠在祖母肩上，纵有万般贪恋不舍，却不敢放任用力，只是轻轻靠着，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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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太太轻轻抚着孙女微颤抖的背，却是道：“近来我常在想……当初教我们德卿读诗认字，可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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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德卿自幼便有一双灵气四溢的眼睛，她不忍那灵气过早夭折，却不成想那股灵气滋养出了一个既有天赋又过于坚韧的孩子……这样一个孩子，日后究竟要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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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放心不下，于是心间也响起了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很多时候，这句话并不只是拿来摆布女子的愚弄说辞，而是眼见这世间容不下有才女子、从而被迫发出的妥协逃匿之音。想要不被这世道绞杀，便该“明智”地逃匿到那名为【无才】也无知无觉的牢笼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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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无比清楚祖母此刻的后悔，这后悔源于愧疚，祖母愧疚的是带她读了诗识了字，却最终未能将她“妥善安稳”地安置在这尘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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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仪心中酸涩动容，声音哑而轻却透着近乎固执的坚定：“诗文无错，大母更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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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跟着大母学诗识字，是贞儿此生大幸，大母从无半点过错，贞儿未有片刻疑悔。”贞仪将祖母抱得更紧了些，含泪感激道：“大母，多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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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太太也已然双目含泪，于泪光颤动中望着身前的孩子，在此刻这百般挂忧万般不忍之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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