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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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开平吼完，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半晌，才侧首闷声道：“你是不会明白的，这世上的苦难，你从未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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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师杭立刻就想反驳他。难道她这几日经历的还不算苦难吗？然而孟开平好似也想到了这点，看着她，蓦地又笑了：“不过从今往后，你会逐渐了解这世道之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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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算什么意思？非要拉她下水一同倒霉才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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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杭望着他得意的表情，几乎恨得咬牙切齿。她站起身，故意想教他面上难看，便轻蔑道：“你说杀人不快活，可我瞧你却轻松惬意得很。手握屠刀者尚言被迫，虚伪得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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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孟开平听完她的话敛色沉默了，但他还远远算不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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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杭又道：“佛法有云，‘诸余罪中，杀生第一’，汝之罪孽，早晚会有现世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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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句近乎诅咒的话了，话音落下，连师杭自己都觉得过于刻薄。可孟开平却被她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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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多大，竟笃信这个？”男人也站起身，用绝对优势的个头压制她，张狂道：“我是从来不信什么神佛鬼怪的，倘若真有报应，那就报应好了。总归谁敢挡我的道，我便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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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杭自幼受母亲影响，十分敬畏佛法，头一回见识此等狂妄自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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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死？”她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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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开平低头看她，觉得她实在天真可笑，当下便朗声道：“我若怕，早就死了烂在地里了，岂能有今日的风光？我家除我之外都已经死绝了，什么狗屁神佛，管它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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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又似笑非笑地对师杭说道：“劝你也早早莫信了，你瞧，佛祖并不能保你一辈子安稳，可我能。我甚至还不需你抄写经文供奉香火，只需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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