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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杭估量,她大概已经醉彻底了,醉到神志不清仿佛陷在梦中了。
一定是梦,否则,孟开平那么不可理喻的男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师杭坚信她在梦里,便更加肆无忌惮。于是她大声质问道:“既然愿意放手成全,那你还在这里守株待兔做什么?瞧我如何自作聪明吗?看笑话吗?我现在成了全天下最蠢的女人,你总算满意了罢!”
她心里实在不好受,人也头重脚轻,晕晕乎乎。吼完,她又很快垂下头啜泣,喃喃道:“要是你不曾存在过就好了,要是我不曾遇见你就好了……我真的很讨厌你,孟开平……”
眼看着她晃悠悠几乎坐不住,孟开平立时翻身起来抱住她,免得她磕碰到。他知道她厌恨,但他不在乎这些。
“可是我也讨厌我自己……真的!”师杭顺势栽在他怀里,呜呜地哭:“怎么办啊,孟开平,我不能喜欢你的……”
直到多年以后,孟开平依旧清楚记得自己在这一刻的心境。他好似无边黑暗中茫然走了多年的羁客,无依无靠,无牵无挂,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如行尸走肉般向前到死。可突然的某个瞬间,有一只手牵住了他。
她不仅牵住了他,还于他的唇间落下一吻。
她坚定地告诉他,前面有光。只要跟着她,就能重获新生,回到故乡。
男人睁开眼,对上的是美人一双盈盈泪眸。愁聚眉峰,万点啼痕,他们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何处是故乡?
吾心安处即是吾乡。
她所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归途。
孟开平毫不犹豫地低头回吻上去,反身将师杭压倒在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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