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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房间的一角低声地开始打电话，而两个医生站在办公室里，目目相觑，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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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孙医生勉强扯出一个笑来，说道：“幸好这会没给我排手术，要不然病人可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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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芳岩扯着嘴角，冷嘲热讽的凉薄话被她吞在嗓子里，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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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芳岩的脸色太难看了，年长的孙医生反而宽慰地拍了拍芳岩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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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你还年轻，”老医生说，“没怎么见过这个吧。没事的，大部分就是要讹钱，不会有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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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岩只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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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的，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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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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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慧思在华平一院被砍伤的监控录像，李芳岩面无表情地看了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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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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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华平三院的安保做得还算不错，护士挂断电话，转过身来，喜道：“孙医生，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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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医生“哎”了一声，护士说：“带刀的家属被控制了，没出事。剩下的就是他们找来的职业医闹，没敢动手伤人，就砸东西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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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医生点点头，眉头略略舒展，护士长出了一口气：“哎，幸好幸好，算是有惊无险，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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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医生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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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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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李芳岩一语不发，没有发表一句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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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麻醉医生路过了医闹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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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部门还好，急诊的几个门诊台被砸坏了，碎玻璃暂时被扫开，收到一个角落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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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岩路过门诊部，表情淡淡。她没有向那边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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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闹事的人有一些被警方带走了，剩下的自己散去，只在医院的院子里留下了几条横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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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岩低头看了看那条“黑心医院草菅人命”的横幅，横幅上落着几个脚印，被人踩过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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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幅旁边的绿化带里，逝者的黑白遗照露出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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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岩看着它，听见长椅上传来住院病人和家属低声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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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声说：“今天来三院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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