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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私人情绪影响工作，”芳岩轻声地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嫂子和你分开的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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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志雄一顿，微微地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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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室里的人都知道，妻子和秦医生提离婚的时候，秦医生一个人蹲在顶楼的天台上，抽光了整整一包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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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抽完了，抹一把脸，回来接着上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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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志雄站在芳岩的病床边上，扶着椅背慢慢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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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做不到的。”他说，“我们宣誓过的，不是吗，芳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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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岩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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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的日光下，两个医生都回想起毕业时，礼堂里那稚嫩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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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成为从事医学事业中的一员时，我严肃地保证，将为人类服务而奉献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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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用我的良心和尊严来行使我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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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首先考虑病人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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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人的生命，从其孕育开始，就保持最高的尊重。即使在威胁下，我决不将我的医学知识用于违反人道主义规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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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内心和以我的荣誉，庄严地在此宣誓。”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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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志雄笑了一下：“芳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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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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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医生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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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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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他说，“你顾得了工作的理性，就顾不了个人生活上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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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岩低着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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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说：“什么事都难两全，每个人都在试图找到自己的平衡。我选择了我的工作，你也得有自己的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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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很久，李芳岩轻轻地说：“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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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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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我都明白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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