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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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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岩低低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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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撑着额头，慢慢地，慢慢地，将脸埋进手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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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喃喃地说，“我真的是有创伤后应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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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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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岩其实不太记得，后面几天的自己是以怎样的状态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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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手术没有结束，另一台手术的准备可能已经开始。太阳自办公室的窗口升起，又从手术室的窗口落下。这样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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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许妈妈手术后的第三天还是第四天，芳岩记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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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记得那是一台颇为顺利的手术，主刀动作很快，麻醉医生走出复苏室的时候，窗外的天难得的没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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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岩将口罩摘下，没有感到困顿，甚至也没有感受到饥饿。她只是平静地走在医院的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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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擦肩而过的护士发出失声的惊呼，芳岩刚想要说一句：“不要大声喧哗。”眼前就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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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软下，麻醉医生失去意识，一头栽倒在医院的楼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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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晃过零碎的画面，彻底坠入黑暗前，芳岩的耳边听见温柔的女声。是慧思。慧思柔和地说：“我不会去做傻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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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芳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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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温柔的女声说，“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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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不会去做傻事，我知道你在骗人，我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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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我没有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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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芳岩说，“可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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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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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样做，才能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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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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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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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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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岩晕倒在医院楼道里的这一天，池小映已经在普通病房住了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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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疼痛逐渐减轻，她开始学习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包括自己操作拐杖和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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