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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芳岩认真地说，“你没有悲观，没有消极，也没有怨天尤人。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的，小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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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医生这样说，池小映垂垂眼睛，略略一笑：“我真的没有那么好，李医生。我有的时候也痛苦，也失落，也迷茫，也怨恨。怎么会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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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她的声音略微地低下去，“截肢很痛，神经痛有的时候真的很难挨，夜里痛得睡不着，我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生活也天翻地覆，连日常去洗手间都不能自理……说不难受，那肯定是假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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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岩的手掌轻轻地放在轮椅的扶手上，听到她这样说，医生的手掌无意识地紧了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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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池小映做一个深呼吸，然后安静地伸出手来，抚了抚李芳岩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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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她说，“就像我说的，这些都只是疼痛和生活不便带来的一时的情绪，哭一下，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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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她笑一笑，“也许是因祸得福，即使偶尔有负面的情绪，想想自己差点就被死神带走，我就觉得，能平安活着真的已经很好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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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岩没有说话，池小映唇角含笑，神情柔和，“比起别的，现在我就只想做好现在的事，康复出院，好好复健，尽快能够依靠自己独立生活。……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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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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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还担心我会去做傻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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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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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李芳岩曾经问过池小映：“为什么你在那个时候，会对我说出那样的一番话，交浅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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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映说：“因为，我看出来了：你其实比我更需要帮助。而我确实是纯粹想要帮你而已，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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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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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看出来了。因为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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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池小映问出：“现在你还担心我会去做傻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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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岩有一瞬间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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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里仿佛有两个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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