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膜炎的死亡率将高达百分之九十。病人已经两次出现感染性休克了，现在不是截不截肢的问题，现在是保命的问题。我们在这里浪费的每一分钟，都有可能是在消耗病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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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经理苦着一张脸：“明明之前在海北市医院都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闹到要截肢了。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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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岩也苦笑一下，刚想回答一句，“病人病情的好坏反复，医院实在无法完全预测”，一直没说话的池妈妈忽然一咬牙齿，一个箭步上前，高高地举起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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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医生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身子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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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医生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毕竟，手术前大哭大闹，并指责医生无能的家属，她见过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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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中年妇女的拳头却不是挥向芳岩，而是“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剧院经理的后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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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经理不防，被揍得向前一个趔趄，回过头去，满脸愕然，芳岩也是一怔，就看见衣着朴素的妇女向西装革履的白领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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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个屁，啊，”池妈妈怒道，“狗日的先人板板，你个背时脑壳的，还能懂得比人家医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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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岩愣愣地看着池妈妈怒骂剧院经理，妇女虽然衣着朴素，可是脊背腰杆挺得很直，显然平日里是一个能干要强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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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强的妇人这时眼睛里满是血丝，指着剧院经理大骂：“半条腿，还能搞得比一条命大。人家医生都说，再不搞手术，人都要没了。你要是再跟老娘讲屁话，耽误了我女，老娘捞起砖头焊到你娃娃脑壳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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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岩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去拉了一拉池妈妈：“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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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妈妈回过身来，握住芳岩的手，紧紧攥着：“医生，闺女，我都听你的，求你千万要救救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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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岩连连点头：“好，好，阿姨，你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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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妈妈态度坚定，话糙理不糙，剧院经理无法再反对，急得连连搓手，最后一跺脚，走到一边给剧团打电话去了。而芳岩赶紧一边将手术知情同意书推给池妈妈，一边开始逐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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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必要性，手术流程，术后的观察，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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