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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我咀嚼着这个陌生的称呼,心中的疑窦如同藤蔓般疯长。目光扫过擦拭得异常光洁、几乎能映出人影的灶台,扫过窗台上那盆刚刚浇过水、叶片绿得有些扎眼、显然是新搬来的绿萝,最后落回父亲那张写满刻意掩饰、却又因笨拙而漏洞百出的脸上。空气里那缕陌生的香水味似乎更浓了,带着某种昭示的意味,无声地弥漫开来。这个“王姐”是谁?她此刻正藏在这老房子的哪一个角落?还是刚刚离开?一丝带着酸涩的警惕感,悄然缠绕上我的心脏。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父亲的目光始终低垂着,偶尔夹菜给小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讨好的谨慎,却很少真正抬眼与我对视。碗里的红烧肉炖得酥烂,酱香浓郁,却在我口中弥漫开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那陌生的香水味,像一层无形的薄膜,顽固地隔开了我与这间从小长大的屋子。饭后,我状似无意地在小小的三间屋里走了走,目光扫过每一处角落——父亲的卧室,床单抻得平平整整,几乎一丝褶皱也无;母亲生前常用的那个掉了漆的小梳妆台上,空空荡荡,积着一层薄灰;灶间角落里,那只废弃多年的腌菜缸被挪了位置,底下露出一小块异常干净、显然刚打扫过的地面痕迹……一切都在无声地叫嚣着一种刻意的整理和遮掩,一个“外人”侵入并迅速留下痕迹的证明。
酸涩感在胸腔里不断堆积发酵,几乎要化作一声沉闷的叹息。母亲走了才三年啊!这个念头像淬了毒的针,猛地刺痛了我。我借口收拾碗筷,在水槽边用力揉搓着油腻的碗碟,冰凉的井水冲刷着手臂,却丝毫浇不灭心底那股莫名涌起的、带着怨怼的凉意。小蕊在院子里追逐一只误入的老母鸡,咯咯的笑声清脆地传来,却无法驱散笼罩在我心头的阴霾。父亲坐在堂屋那把他坐了几十年的破藤椅上,身影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愈发单薄而佝偻,沉默得如同一尊被遗忘在角落的石像。
该走了。小蕊依依不舍地抱着姥爷的脖子蹭了又蹭,父亲布满皱纹的大手在她柔软的发顶笨拙地摸了摸,咧着嘴,枯涩的眼窝里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水光,很快又被他眨着眼睛掩了下去。
“等等!”就在我们拉开车门的那一刻,父亲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地喊了一声,转身趔趄着快步朝屋里走去。那背影带着一种近乎慌乱的急切。不过片刻,他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印着褪色花朵图案的硬纸板面包箱出来,脚步显得有些踉跄。那箱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边角磨损得厉害,曾经明艳的花色也已暗淡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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