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珠,和平日西装革履、神情严肃的部门主管判若两人。这难得的烟火气,让我恍惚觉得,那些地板都在微微颤动。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电荷,噼啪作响。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雷声余韵中,李伟的声音陡然拔高,盖过了风雨,带着一种锥心刺骨的泣血意味,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深处:
“三年前!那个暑假!你带队去西北出差半个月……记得吗?!” 他死死盯着我,眼球上的红血丝仿佛要爆开,“就是那个夏天!那个畜生!他趁着你不在,趁我一个人值夜班回来晚……他摸进了我们家!摸进了妮妮——”
最后那个名字,他几乎是嘶嚎出来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的房间!”
最后两个字落下的瞬间,世界彻底失声。
厨房顶灯惨白的光线笔直地打下来,照着李伟那张因极致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也照着僵立在水池边的我。哗哗的水流声还在响着,冰冷的水柱持续不断地冲刷着我浸在水里的手,可那刺骨的寒意此刻却完全失去了知觉。只觉得有一股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从脚底下瞬间窜上来,沿着脊椎急速蔓延、冻结,刹那间麻痹了四肢百骸,连血液都凝成了冰渣。
“摸进了妮妮的房间……”
这七个字,像七把烧红后又淬了冰水的钢锥,带着摧毁一切的尖锐恶意,狠狠地、反复地凿进我的颅骨深处,搅得天翻地覆。所有的声音——窗外的惊雷、狂啸的风雨、哗哗的水流——瞬间被抽离了,耳朵里只剩下一种尖锐到令人作呕的、持续的嗡鸣。
时间凝固了。
我的手还浸泡在冰冷的洗碗水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碗底的釉面,却感觉不到任何阻力,也感觉不到水的温度。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又迟缓地搏动,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撞击着冻结的冰层,发出空洞而遥远的闷响。
那水流的声音,那碗碟滑腻的触感,李伟粗重压抑的呼吸,甚至窗外仍在呼啸的风雨,都像是隔着厚厚的毛玻璃传来的,沉闷、扭曲、遥不可及。整个世界被强行摁进了粘稠的水银里,所有的感官都被剥夺,只剩下李伟那嘶哑绝望的嘶吼,如同烧红的烙铁,一遍遍滚烫地烙印在我的意识深处:
“…摸进了我们家!摸进了妮妮…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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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的房间…”
这几个字,不再是抽象的音节,它们骤然具象化,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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