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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不大，近乎自言自语，但也足够距离不远的高封听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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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什么？”高封的目光在妹妹和小东郭之间来回流转一圈，“月相……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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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郭一把拉下儿子，低声愠怒：“混账！还不坐下！”又立刻朝高封作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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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犬子不守规矩。望见令妹相貌非凡，一时失礼，望贵人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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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封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奇道:“先生是说，舍妹相貌非凡？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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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上下都知道，在诸多功课上脑筋都转不过来弯的高氏小女，早已被高傒放弃送入仕途了。高封想不通，连小官职都无法胜任的妹妹，又哪来“非凡”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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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小东郭点了点头，斟酌着字句道：“侯子之所以贵者，乃此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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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叫高封更惊，“什么？她比我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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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想明白，只见后门又缓缓走进一人，人未到，声先至：“君为日，后为月，东郭先生之意，莫非小女有王后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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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高傒，他一进来，高封立即站起，让出了主位，神色紧张，解释道：“父亲，这位是……是相师东郭先生，他相我兄妹皆大贵，正要禀报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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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封请来东郭先生的事情，是他一个人的主意，并没想要惊动父亲高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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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傒横了儿子一眼，对他私自找相师到相国府来的行为很不满，“我看你是没打算禀报！要不然，对东郭先生这等稀客，你怎么能在偏厅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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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转头看向相师父子，忽然露出一抹笑意：“久闻东郭先生大名，犬子失礼了，是老夫管教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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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郭先生摸不准他意思，只得陪着打躬唱诺，恭维道：“先前令郎令爱容貌皆似相国，今日一望，果清奇异然，贵不可言！令郎令爱，皆因相国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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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叫旁边的高封吓了一跳，士人都知，早年东郭先生供职汉庭，观相称骨，从未看错分毫，为当世一绝，这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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