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狼口夺食的池渊拿着养父留给他的唯一一把刀,在荒郊野岭抢劫进京赶考的裴无尘。
裴无尘从惊愕中恢复了温柔的神色,怜爱的掏出了三个白馒头,救下了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池渊,自那以后,七岁的池渊死乞白赖的跟紧了十七岁的裴无尘,这一跟,便是十年。
“小渊,你又没去国子监?”裴无尘叫住偷溜的少年,投来不太赞同的目光。自他登榜状元后,仕途一路高歌猛进,为了提高他唯一弟子池渊的文化水平,早早就将少年塞进了只有门阀世家甚而皇家子弟方可进入的国子监。
看着那张凑过来讨饶的脸,裴无尘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小,无奈的摇头叹息道:“小渊,你大了,不论是科举还是武考,终究还要你自己上进。”
自裴无尘登科以来,向他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被池渊踢出去的人又撞破了门板,而师父也总说自己还有徒弟要教,无意成婚,如今……是不是想要找师母了?
十岁那年,池渊在路上被横冲直撞的光禄勋马车掀翻,下身一片血水淋淋,那是第一次,池渊看见裴无尘不再镇定自若的表情。
“别、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素有洁癖的状元郎心慌意乱,风尘仆仆的抱着小少年直奔太医院。
裴无尘脸霎时红的跟什么似的……
不过后来,池渊在京都再也看不到光禄勋的马车了。
“师父,今天樊楼开了新的菜样,你下朝回来,咱们庆祝庆祝吧?就在家里摆一桌?”少年傻傻一笑,带着讨好的意味。
可叹师父同时才如宋玉,终得陛下钦赐,十七岁那年就成为南朝最年轻的三元及第状元郎,这探花自然就花落他家了。
“小渊,”裴无尘宠溺的责备道,“你又把账记到了盛兄的头上吧?”
“庆祝什么?”裴无尘清冷淡漠的面容忍不住浮起一丝微笑,这孩子,鬼点子总是很多。
“好~~”裴无尘素来抵不住池渊的撒娇,盛言还因此煞有介事道:“裴兄,你若不再好好管教管教你那为所欲为的小徒弟,怕是以后要自讨苦吃!”
晚间下了朝,裴无尘尚未换下官服,便被池渊拉到了桌前。
“师父,坐啊。”他大大咧咧的招呼裴无尘坐下,给他倒上了一杯清酒,“师父,这酒忒香,您尝尝?”
“师父,您狐疑什么?我还能害您不成!”少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给男人倒了一杯,举到他唇边说:“师父,喝吧。”
是他嘴唇碰过的地方……男人嗓子眼发紧,装作若无其事地喝下那杯酒。
少年的身体柔软又坚韧,奇异的糅合在他十七岁的生命中,双手环在裴无尘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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