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后退,脸上血色尽失,但他仍咬紧牙关,做最后的挣扎:“口……口说无凭!大人!凡事得讲证据!您……您有何证据证明草民的大食酒是专供药人所用?草民……草民也可以说那是准备运往外地售卖的!” 他试图抓住“证据链”这个救命稻草。
张经纬看着他这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并非愤怒,而是一种带着沉重压力的审视。他放缓了语气,却带着更深的压迫感:“周伦,本官念你也是读书人出身,给你一句忠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有幸遇到了本官。”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堂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本官看过你儿子周玦的文章。文采斐然,见解独到,确有经世之才。云州刘太守对其亦是格外看重,曾亲口对本官言道:‘高阳周文清,乃璞玉良才,当多加关照,悉心培养。’”
提到儿子,周伦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愕和一丝希冀的光芒。
张经纬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打在他心上:“周伦,你今日在此百般抵赖,负隅顽抗,是在亲手断送你儿子的锦绣前程!是在亲手毁掉他十年寒窗、光耀门楣的所有希望!你,可要想清楚了!”
周伦支支吾吾,半天都吹不出一个屁来,之后他又沉了口气,像是等待一种解脱一样“我……我……大人……大人!草民有话要说!大人……想听吗?”
“讲。”张经纬坐直身体,语气沉凝。
周伦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追忆往昔的苍凉和深切的无奈:
“大人……草民……祖籍并非河东。我周家……本在江南,苏州府内……也算……也算薄有资财。草民年轻时……也曾寒窗苦读,悬梁刺股,一心渴望……蟾宫折桂,光宗耀祖……” 他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光彩,随即又被更深的阴霾覆盖,“然而……江南之地,科举之路,早被那些盘根错节的勋贵世家把持!寒门学子,纵有满腹经纶,亦难有出头之日!草民……屡试不第,屡考屡败……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依旧让他窒息:“最终……草民心死,变卖家产,带着仅有的积蓄,远走他乡,来到这河东道高阳县,只想……只想做个安分守己的商人,了此残生……岂料……天不遂人愿!戎人南侵,铁蹄踏破山河!草民辛苦积攒的产业……顷刻间化为乌有!家人离散,音信全无……他们都以为……草民早已死在战乱之中……草民……草民也以为自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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