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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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尚未说完的话，仰起头眯眼去看天上那轮惨白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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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意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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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善心忽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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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春来说：“我受到同一轮太阳的照耀，心境却不如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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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回到宅院屋里亮着灯，灶膛里蒸着清粥小菜，火炉明旺。冬日雪大，压垮了屋顶，我扎了衣袖上去补，一个人爬梯子上去，突然想起来没人在底下替我递新瓦，便愣怔良久，爬下来，爬下来后便无端失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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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雪未尽，卵石路湿滑，我想清扫，转念又觉得没必要。既然没人从这儿走，也无需担心他摔倒。”黎春来深深吐息，“我在台阶上坐了一整宿，天初明脚麻，想起身在院中挂个灯笼，热闹些，却不知热闹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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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我常进宫，与世子爷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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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春来：“二人说尽了朝堂乡野，默然相对，不知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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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善抵着桌面那根肋骨隐隐作痛，他哑然：“有许多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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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许多事可做，焚香品茶作画下棋……”黎春来温和地说，“没意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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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知自己是这么无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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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春来将酒水倾倒，浓郁酒香喂了大地：“夜里他睡不着，问我能不能带他去骑马，采了满荒坡的野花，插在清水里，养了小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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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殿试时的答卷被拿出来当做范本宣读，逻辑缜密，起因经过结果论点论据结论，完美无缺。此刻说出口的话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接近喃喃自语：“你死后他尚在，我便不能明白世子因何暴怒积郁。不到半月，我替他扶棺，在他坟前烧了那张卖身契。回城抓了流连烟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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