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很长。

古代过年还挺热闹，谈善大街上玩了好几日，再回宫那天要不是得过关卡搜查恨不得把好吃的好玩的全部运回去。但带个东西进皇城太困难，即使有王杨采授意他还是经过一番周折才将那串糖葫芦捎进了宫。

“小公子您在这儿稍等。”小太监捂着肚子焦急道，“奴才想去方便一下，很快，很快就回来！”

他被带到不知哪一处宫殿，荒无人烟的。站了半天小太监还没来，天空倒是飘起了小雨。唐善把糖葫芦插到衣襟里，贴身的地方还揣着一块新出炉八宝斋的糕点，栗子味——他本来想要是带不进来就一口吃掉，结果带进来了。

“大人，这药得之不易，一日两日混在吃食中不起眼，长此下去必然疾病缠身，乃至早夭。”一道相比寻常男子更尖细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背对着他的人沉沉开口：“别露出马脚。”

“谁在那儿！”

红色在谈善面前绽开，他非常明确地感受到血液流失的速度，身体变得寒冷，铁锈味一层层将他淹没。

终于死了我靠。

别哭啊。

下一秒对上了一张放大的脸。

鬼手长脚长跪在床边，正神色莫名地瞧他。而他一只手还放在对方脸颊上。

刚刚他摸了鬼的脸！

妈的！

谈善连滚带爬就从床上下来了，一边跑一边自证清白：“我真不是故意摸你的！等会儿，等会儿，你听我解释！”

他慢条斯理地说：“你跑什么。”

“失败了，我本来准备带糖葫芦回去之后再说，没来得及开口。”

鬼懒洋洋站起来，他身上长衫是一千多年前的产物，烟雨朦胧的淡青，直裾垂坠，下裳斜裁，行走时足下如有青莲盛绽：“你太慢了。”

谈善有话要说了：“不是慢，是你很难搞。”

“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谈善又问。

“看情况。”鬼看了一眼窗外黎明前的天，“白天我的力量会被削弱。”

阴森鬼气掠过面颊，谈善眼睫毛一抖，鬼的脸刹那靠得十分近。他宽袖抬起，凉风霎时从后脊背窜上来，谈善被一股诡谲的力量牢牢扼住手脚，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鬼的手在脖颈做了个“杀”的手势。

幽香扑鼻，谈善恨不得贴着门：“……下次我不会要用另一张脸吧，那不就是重开？”

“所以让你抓紧时间。”窗帘外晨光洒进来，鬼得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我目前的状态未必能让你三次全身而退，万一你永远留在那个朝代……”

末句幽幽地散在空气中，谈善再一抬头，窗外日光大亮，太平线上第一缕阳光明晃晃地照在身前，将最后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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