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又像是陡然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的,捂住脸哀哀地哭泣起来。
我没有哭。
我小的时候,每每难过流眼泪都是娘亲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现在时候到了,该是我来为娘亲做些什么了。就是不知道,我这个样子,那些人牙子看不看得上。
事实证明,我确实没有多虑。
那群人里的领头的那个看见我弱不禁风的瘦小模样,显然不是特别满意。但是上上下下检查了我一番,确认了没有什么毛病,又看在我表现得异常乖巧的份上,最后还是点头收下了这件货品。
看到领头的人牙子交到爹手中的铜钱,与杨二伯家收到的并无什么不同时,我这才卸下了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之前还担心,对方会因为我糟糕的模样,克扣本该交到爹娘手中的铜板。
这样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离开院子前,我最后看了眼角落里的那颗枇杷树。
我是看着它一年年长起来的,虽然大家都叫它枇杷树,从前的我却一次都没有见过上头结出枇杷,更不用说吃了。
原本以为这辈子见不到它结果了。
可是,此刻隔着这个我从小长到大的小小院子,我却分明望见了那繁茂的枝叶间晃动着的小小青影。
“枇杷。”我禁不住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