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看出她是故意的,咬牙道:“你等着熄灯看我如何收拾你!”
次日醒来,池镜已往衙门去了,玉漏心里咒骂他两句,吃力地爬起来,正要喊人,谁知金宝恰好将帐子挂起来,贼兮兮地望着她笑,“你可算是起了。”
幸而老太太没多说什么,念在她昨日生日多吃了两杯酒。倒是翠华坐在椅上调侃了两句,“三奶奶也有来迟的时候,到底是两口子要好。老太太早饭都吃过了。”
两个人答应着出来,分头去预备两份礼。玉漏这里预备送于家的东西,无非是些南京的特产,装了一车,到于家启程前日,特地叫池镜送到四府那头。
玉漏还在床上装一个锦盒,盒子里是特意送素琼的几支南京时兴的珠花。装好了走来搁在炕桌上,睨着池镜道:“人家明日上京,咱们只打发个下人去送算什么意思?”
“我去?”玉漏一个指头摁住那锦盒,慢慢转着,笑道:“人家又不盼着见我,我去也是讨没趣。”
也有那闲不住的嘴笑说:“从前议亲的时候瞧她拿乔那样子,如今谁还等她?”
可素琼自己也不留心,每逢来也要寻着话来对她说,就为来见一见池镜。池镜原想躲开些,又怕显得做贼心虚,因此回回都是随意。
玉漏笑道:“我又没说你什么,你急着撇什么干系啊?”
池镜短吁一声,只好答应下来。
“婶娘只管收下,许多东西到了京城还不一定买得着,横竖是坐船,也不麻烦。”
那丫头说是,“才刚来一会,在太太屋里说话呢。”
“老太太打发他来给咱们送东西,怕咱们上京去不便宜,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于家太太一面斜一眼池镜,一面对她笑脸相迎着,“你不是在午睡?”
到底是给什么声音吵醒的于家太太还能不知道?知女莫若母,私底下劝她多少话她也不听,还自觉那情肠藏得很隐秘。她也不好狠说破了,免得姑娘面子上难堪,二十岁还未定下人家,说得好听是她挑剔,可外人不这么看,那些流言蜚语在她也有些伤自尊。
这厢走出来,素琼也不说话,和从前一样,独处的时候便等着池镜主动开口。谁知他开口却是一句,“多谢琼妹妹,就送到这里吧。”
素琼拭了泪微笑,又摇头,“今日一别,往后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素琼仍旧站着不动,他一时也不好走,站在跟前,一脸焦躁尴尬的笑意。素琼原是想问问他从前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他,又怕问出口,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反而受打击。
所谓“那些名门千金”,无非是指她自己,池镜自然也不能说“那些名门千金”的不好。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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