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

p> 既然碰见，不好不送大家出去，众人一齐往门上走。于家太太感慨道：“今日这一聚，往后我们上京去了，也不知几时再见。”

玉漏看见她在看，这会也不觉有什么，大概是因为她也才刚见过了西坡，心下十分豁达，随她看去，不去打扰。

因而两个人也没急着睡，坐在榻上，丫头们进来磕头摆手，池镜照例将散钱堆在个盘里，叫她随意抓取。大家得了钱，嘻嘻哈哈地散出去。

玉漏知道他一定看见了西坡，两间厅相对着，他不可能看不见。她不想他问起来时撒谎，所以故意避开，吩咐金宝去叫石妈妈抱了仙哥来。

仙哥在这屋里有张吊篮床，知道玉漏久抱不住仙哥，石妈妈便将那竹床拖来，仙哥放在里头。玉漏俯着上身，“咄咄”地弹着舌逗弄儿子。池镜也像被逗着，眼睛不由自主转到她面上去，“你忽然爱起他来了。”

玉漏直起腰来道：“我生的儿子，我不疼谁疼？”

“他一点点长起来，自然我也就一点点爱起来。”

“什么缘故？”玉漏只管装傻。

玉漏睐着他一会，笑说：“神佛怪异的事，我是不大信，你信么？”

“老太太是年纪大了才那样说。”

玉漏就知道躲不过去，愈发端起腰来，“谢了啊。”

“丫头在跟前，还能说什么？”

这更刺激了他，吭吭笑道：“要是没人在跟前，想必是要互诉衷肠了。”

“你说过什么？你说过么？！”他忽然拔高了点声音，目光有些凌厉。

但此刻她忽然说：“我和他是完了，总不能因为完了，就能抹干净从前的一切。”

静了半晌，池镜倏地说：“那十两多银子，他早还了，是我没告诉你。”他抿了下干涩的嘴唇，吞咽两下，歪正了看她，“我怕你放不下他，其实无论怎么样，那是你的过去，你不可能忘得了，我是多此一举。”

池镜想着也笑起来。

仙哥亮珵珵的眼睛一会看他，一会又看玉漏，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瞧新鲜似的转个不停，也笑个不停。池镜发现他渐渐长大，有些玉漏的样子，又说不清哪里像。

“哪里像？”

池镜不可置信，“我几时是这样？”

正好此刻丁香进来回话，“田旺说园子里都预备好了。”

池镜一手牵她起来，不以为意的口气，“预备了点烟火来放，哪有过生日不放点烟火的。”

砰砰接二连三地蹦上去，顷刻把漆黑的天炸开。玉漏没想到会比别人过生日时放的要多，各色各样，把前头那片池塘也照得五光十色。

不知怎的，玉漏听了忽然想哭，一时不顾小厮们还在前头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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