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发人往四府去接她,倒见她先回来了,忙迎上去笑,“你怎么忽然想着到四府去了?我正要打发车马去接你,是在那头用的午饭?”
她仍不作声,拿了衣裳丢在铺上,脱了鞋子上去,放下帐子在里头换衣裳。池镜站在纱帐外头有点发急,“怎么了?忽然不理人,冤有头债有主 ,别人得罪你,我又没有得罪你,怎么朝我发脾气?你从不是这样不讲道理的女人。”
他忙把帐子挂起来,挨着床沿坐下,“怎么说这话?我几时欺负了你?”
池镜听着有点心虚,原本就觉得她忽然跑到四府去有些奇怪,也许只是借口。他笑着,“这又是从何说起?”
“原来是为这事。我最初碰见她那阵原就想告诉你的,可她拦着不许——”
说得池镜放下脸,“你说我龌龊?”
说得池镜生气,立起身来,“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倒把我看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那为什么明知我是这样的人,还要嫁我?”说着,唇角牵起一丝微笑,“难道你不是和我一样的人?你要嫁给我,不也是看中在我身上有利可图?”
他听了益发生气,吭吭冷笑出声,“你承认得倒痛快。”
后头半截池镜没听见,只看见她嘴皮子翕动,料也不是什么好话。他立在跟前干怄了会,待要和她吵,又见她偏着脸,一种淡淡然的表情,他又觉得没意思,赌气出门去了。
玉漏咕哝了句“没有”,金宝却好笑,“倒是难得见你们吵回架。”
现在自然是不会了,老太太跟前还用得上她,可老太太也有死的一
样个用心不善的人,就意味着一生悬在钢索上,信不过,要和他打一辈子的擂台。
池镜有点意外,还以为她不会和他讲话。他放下垫在脑后的胳膊,扭头看她的后脑勺,“什么什么主意?”
她翻正了身,板板正正地望着床顶,“陆家咬定了凤二爷是主使。到底是不是凤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