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做?”玉漏看她一眼,没见哪个正头太太给姨太太烧饭吃的,她娘还是开天辟地头一个,服侍汉子还不算,还要服侍汉子的小妾,“你教给厨房里的人,让厨娘做不就得了?”
见她一脸甘之如饴的笑意,玉漏简直不知该替她笑还是哭。她终于从她爹的老妈子,成了一对“夫妻”的老妈子,将来梅红果然生下个儿子,不得了,想必她还要做他们“一家三口”的老妈子。
倏地听见王福在外头嚷了声,“老爷回来了!”
对过廊下,一径走到东屋门口,珍娘从里头替他开了门。这里也忙开了门,玉漏跟着站在秋五太太身后说了声,“爹回来了。”看见珍娘兴兴的目光一闪而过。
连秀才在对过点头,“你只管和三丫头说话吧。”
这蹩脚的姿势玉漏是看熟了的,从前珍娘跟着她在府里的时候,逮着个空子,也是这样往池镜跟前端茶递水。
“上月初才诊出有喜来我就打发她去了,大夫说头三个月最要紧。”
“有男人陪着嚜总要安心点,怀了孕的女人都是这样。”
秋五太太欠身过来打她一下,嗔笑道:“这样说你爹!”
“别看珍娘是个乡下丫头,主意还大呢。从前跟着我在府里的时候我就瞧出来了。”
“我哪里晓得去?”说西坡说得太突然,玉漏仿佛给人拧了一下,精神一下抖擞起来。但面上越是要淡淡的,表示不在意。
“是十月里的事,我就说他老娘那个病治不了,偏要抓药请大夫拖着,该死还不是要死,反拖得家穷业穷的。”秋五太太打算别人的钱也是一样的。忽然她将话锋又一转,“他那十两二钱银子还你没有?”
自己却也没能忘。原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轮到她和西坡身上,总觉得别扭。
玉漏诧异,“那丫头也病了?”
“说他什么?”
玉漏半晌无言,心里发闷,替西坡不值,好好一个人,净给些病人拖垮了。
秋五太太看了看玉漏的脸色,没好轻易赶他出去,先凑来和玉漏嘀咕,“肯定是瞧见了门口的马车,晓得你回来了,来问你借钱的。”
话虽如此,可玉漏却有些不由自主地胆战心惊,真怕给她娘说中了,岂不是拿她当个冤桶?果然西坡进来,看见她也没有惊讶,只把头微垂着,很像个下人。他身上穿着件蟹壳青的衣裳,胳膊肘那里用块湛蓝的布打了个补丁,果然是精穷了。
她不禁防备起来,端起茶,背挺得直直的,也不看他,揭了茶碗盖子沿着茶碗吹茶,那样子像是在摇头,“你有事?”
西坡略显尴尬,“上回问你借的那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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