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
玉漏听出嘲讽之意,乜了他一眼,“不敢当,我不过是人之常情,不像你。”
他连人之常情也没有,玉漏想,却没说,为这个争执起来又不值当。
池镜见她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可是金宝和你说什么了?”
他笑了笑,“没什么。”
他说累了,躺到床上有很难睡着,便翻身拥住玉漏,“我今天真是想你。”
池镜抱得她更紧了些,脸埋在她肩后,觉得安全,反而生出孩子气似的埋怨,“回来也待我淡淡的。”
池镜也好笑,“你方才还怨我。”
次日天不亮玉漏就赶着起来,仍在芦花馆内向各管事的仆妇分派差事,鱼肚发白的时候分派完,又到灵前烧纸。贺台没有子嗣,是族内两个亲戚家的子侄代为在灵前尽孝,陆续见自家人都来烧纸来了,烧完又各自去忙,唯独不见络娴。
玉漏道:“哪有平白无故咒自己死的?”
玉漏给她说得有点莫名心虚,因为近来和络娴他们闹得僵,很怕人把这事扯到她身上,就是说贺台是给他们怄死的她也担不起。
“倒也是。”翠华睇她一眼,有意无意地微笑着,“你去瞧瞧二奶奶吧,也劝她两句,如今谁也劝不住她,只是哭,从昨日起,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可别把眼睛哭坏了。”
翠华睐着她又是一笑,眼睛里闪过鬼鬼祟祟的光彩,望得玉漏更心虚了。知道她是有意叫她去,这时候还要挑唆,不放过络娴,也不放过她。
然一会亲戚们来,听见她没去劝过,一定要说是因为前头出主意纳媛姐的时,所以亏心。贺台没死时不会这样说,都是说络娴好吃醋,如今络娴成了该受怜悯和同情的人,自然这不是又绕到她身上来。
“来了。”玉漏陪着小心点头,讪讪的,刚踅到卧房碧纱橱外,倏地见一只碗飞出来砸在她脚下,溅了一裙的药汤。
门帘子挂着,见她靠在床上,一身素缟衬得那张小脸血色全无,和从前总是明艳的模样天差地别了。床上挂的帐子也换了素白的,轻轻在两边一膨一膨地荡着,也不知哪里来的风。
络娴恨不得跳起来打她,又没力气,只搡着蓝田道:“你去、去赶她出去,我不要见到她!”
络娴吊着的那口气垂下来,人更没了精神,身子慢慢往下滑,直滑进被子里去缩起来。那些声音又来了,比夜里还强盛,敲锣打鼓的,越是他们这样的人家,排场越是摆得大,里三层外三层的道士和尚绕着令堂唱诵经文,此起彼伏的哭声,唯恐人不知道他们怎样悲痛。不过都是做样子,她知道。
隔日凤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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