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笑道:“姑娘费这事做什么?他们池家山珍海味什么没有,还能缺咱们家这几碟子菜?”
小厮忙把钱塞进怀内点头,“姑娘想得真是周到,我这就去。”
那小厮不由得佩服她几句,提着食盒出门去了。
,便把两手抄进袖管子内,灯笼斜挂在臂弯上。
然而也不能多吃,还要留着些次日走亲串友,稍微多拿一点就要给秋五太太揪着耳朵骂,“你是没吃过没见过怎的?还是明日就死了再不能吃?非得趁今日都败个精光才罢!”
“梆——梆——”两声,此刻才进二更,抬头一看,恰走到后头那处角门上来。凤家因裁撤人手,只开了东面角门和南面正门,这角门上落了锁。
可玉漏不过在角门前站站,扒着门缝望出去,果然看见辆马车晃晃悠悠驶过来,那马车前头挂的灯笼上写着“池”姓。她忙向后退一步,提着灯笼快步转回厅上。
永泉一面取下灯笼吹灭,一面心内怙惙,三爷大年夜的跑到凤家后头来,又不带旁人,连个赶车的也不要,只叫他来赶车,此刻又连灯笼也叫摘了去,莫不是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池镜看他一眼,“你几时好打听起我的事来了?”
马车内放着小的鎏金炭盆,用竹编熏笼罩着,外头又套了层靛青棉布,冷是冷不着。池镜只管靠在车壁上阖眼,听见二更的梆子又敲了一回,心里掐算着玉漏该几时出来。
他把帘子挑开问:“几更了?”
前头大街上还热闹,巷子里却静,虽有几户人家,也都隔着院墙,并无人走到这里来。池镜想着索性就趁这会回去,免得给玉漏缠上来日不好脱身。为了一份刺激,将来若是闹出些闲话,倒不上算,他毕竟是侯门家的公子。
那倒未必,今夜来了许多亲戚,老太太忙着受人的奉承,大老爷忙着外头受那些相公们的吹捧,他父亲在京未归,两位太太忙着暗中较劲,哥哥嫂嫂们估摸着也各有事忙,还有位姑妈,更是位半日不张口的佛爷。
如此一算,竟不必急着回去,索性就在这里见玉漏一面。她虽没什么大的好处,一颦一笑却还合他的意。
“说这些做什么?”池镜一语截断他,“我还用你来教训我?难道我自己心里没数?”
“你说什么?大点声。”
天如玉碎,纷纷扬扬地坠着些白片子,那白片子一贴到窗户的油纸上就化没了,只是个梦幻泡影。几个唱停了的小戏嚷起“下雪”来,一股脑涌到窗前去看。
玉漏也笑,一时有个他们房里的小丫头抱着件斗篷来递给她,不耐烦地道:“大爷叫你别在风口站久了。”
玉漏朝厅上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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