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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包袱里的纱布，一圈一圈往他脚踝上裹：“生铁磨破皮肉很难受，昨晚我找隔壁被发配过那邻居问过攻略了，先用布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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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蹲着往他脚踝上缠了纱布，再把裤腿挽好，等抬头时，谢无炽正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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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笑了：“我知道我很细心，不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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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沉默。眼中似有话说，眸子转动，转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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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都到太阴府，整整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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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吹拂，天气变凉至冷。四位差役起初铁面无私，离开东都城后慢慢说些话，等中午吃饭的时辰，时书问：“是不是可以解开了？不然这怎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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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解开行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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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手腕和脚踝用了铁链锁着，吃了两口馒头，道：“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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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要走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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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自去了酒肆的后院，片刻后回来，站在溪水旁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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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的行动范围极其有限，偶尔也能走开一些，时书正逗来福玩儿，见他站在河边看水流，跑过去：“——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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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没说话就停下。谢无炽站着，面临潺潺流逝的溪水，阖拢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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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极度的安静中，聆听着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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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时书还没和他说过几句话，第一怕暴露太多信息，第二，谢无炽似乎心情很差。一个人心情差的时候，要求对方聊天是种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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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秋风飒飒，叶片拨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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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一言不发，闭着眼睛感受风从身边拂过，流水的动静，侧脸的鼻梁骨极高，可见清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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