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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里盛放着清水，时书掬起来洗了把脸，把耳朵揉得发红，酒色的昏胀气去除，脑子清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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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回去却找不到路，隐约听到吹吹打打的声响，时书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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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座荷花池旁，时书听到有人咳嗽，转过脸，看见一截单调的青衣，人站在一株树底下，用帕子掩着脸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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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走近看清，正好是那多愁多病裴文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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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咳嗽，时书眼睛好，看到一块鲜红的血点时，想起刚才曾兴修的话：“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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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卿把帕子揣袖中，摇头：“无妨。你是门客谢无炽的弟弟？你叫谢时书？”他笑了笑说，“你们兄弟，容貌真是俊美，宛如两块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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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一直坐在谢无炽身旁，这群聪明人，看一眼的脸就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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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你要回你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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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卿：“嗯，今天天气冷，出门吹了风不太舒服，咳嗽了几声。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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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左看看，右看看，裴文卿身边也没跟个人，像是朋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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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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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卿：“不用，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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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走吧，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你咳血那样子挺吓人的，应该拿点药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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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卿神色似有动容，也不再说什么，转头，绕过殿阁楼台，树林走廊，时书边走，边把一旁的树枝摆出个形状，踩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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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卿看好几眼：“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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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哦，我怕回来迷路，先做个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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