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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从柜中取出一本图册:“这是杭州传来的样集,客官可以任选。若是自带图样,需另付设计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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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们传看图册,不时发出惊叹。有人指着其中一页道:“这缠枝莲纹我在暹罗王宫见过,杭州竟能仿得这般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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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晟意味深长地笑笑:“工坊有位画师,原是宫里织造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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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高,工坊里越发忙碌。女工们端着茶水分送,后厨飘来米饭香气。蜀商抽抽鼻子:“这味道,竟有我们蜀地的豆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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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笑道:“做饭的周嫂子是成都人。工坊姐妹来自五湖四海,口味自然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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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一个穿百褶裙的彝族姑娘端着木托盘过来。盘里摆着几样小菜,辣子鸡丁红艳鲜亮,凉拌折耳根清爽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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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我们云南风味。”姑娘大方地说,“用的是自家种的香柳和野芫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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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商人试探着夹了块鸡肉,顿时辣得直吸气,却忍不住又夹一筷。蜀商哈哈大笑:“这辣劲够味!比杭州的甜口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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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工坊来了批特殊客人。十多个穿着各色民族服饰的女子站在门口,领头的白发老妪拄着藤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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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儿收女工?”老妪用带着口音的官话问,“我们寨子的姑娘都会织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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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连忙迎上去。春杏端来板凳,又吩咐上茶。老妪从背篓里取出块土布,靛蓝底子上绣着几何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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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彝家的老手艺。”老妪粗糙的手指抚过布面,“听说汉人的织机快,想来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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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接过布匹细看,突然眼睛一亮:“这纹理密实,染色也牢。若用我们的纱,定能织出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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