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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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鸟儿扑棱棱飞向月亮时,地上的人影正连成一片,分不清谁是皇子谁是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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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河心那盏写着“7x8=56”的荷灯,还在固执地漂向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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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彻底沉入秦淮河底,河面上最后一缕金红也被夜色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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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站在画舫甲板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的冰裂纹,身后传来女工们收拾杯盘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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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李贞从岸上疾步走来,狼牙棒上挂着的麻绳还在滴水,“五城兵马司刚截住三拨人,都在往河里扔写满酸诗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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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眉头微皱。那些木板他方才就看见了——顺着水流漂来的柏木板上,用朱砂歪歪扭扭写着“牝鸡司晨”“妇道沦丧”之类的字句,有几块还被刻意雕成了纺锤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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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的灯笼暗了几盏。几个穿长衫的身影躲在柳树后,对着登岸的女工指指点点。有个蓄山羊胡的老者故意提高声量:“成何体统!良家女子竟与男子同船饮酒,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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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什么?”小桃转身,蓝头巾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指尖夹着块琉璃骰子,在灯笼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老丈莫非忘了?上月贵府老夫人做寿,用的正是我们巾帼工坊织的万字不断头锦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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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丛里顿时一阵骚动。刘嬷嬷颤巍巍地上前两步,枯瘦的手从怀中掏出本蓝皮册子:“这位老爷,老身记得贵府账房去年还来学过新式记账法。”她翻开册子,某页上赫然贴着张契书副本,阿拉伯数字的“50两”旁边按着鲜红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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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着河水的腥气扑面而来。朱幼薇的银剪不知何时已经出鞘,剪尖挑着块靛青帕子——帕角绣着的“π”符号在暗处泛着金线光泽。她缓步走到岸边,绣鞋碾过地上半块被丢弃的木板,“咔嚓”声惊飞了草丛里的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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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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