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还是朱元璋看得透

指尖轻叩袖中的琉璃片，清脆的声响惊醒了檐下栖息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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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大人所虑极是。”他忽然转向那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下官记得三年前通州粮案，胥吏在‘叁’字上添两笔改成‘伍’，多领了两千石赈灾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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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御史的象牙笏板“啪”地砸在靴面上。殿角记录起居注的史官笔尖一顿，墨汁在纸页上晕开成乌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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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诸位可曾想过——”陈寒从怀中掏出本蓝皮册子，翻开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贴满市井契书，“民间早有用‘〡〢〣’记数的传统。去岁顺天府核验的田契中，因‘贰’‘叁’字形相近引发的纠纷就有四十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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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刘侍郎突然冷笑：“陈大人莫要混淆视听！那些是贩夫走卒的粗鄙之法，岂能与朝廷文书相提并论？”他袖中滑落半张染坊账本，阿拉伯数字的墨迹还未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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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叔此言差矣。”朱允熥从袖中抖出卷泛黄的《九章算术》，“汉代《算数书》就有‘〡〢〣’的记载，宋代《梦溪笔谈》称其为‘算家便用’。”他指尖点着书页边缘的批注，“先贤徐光启更在《农政全书》里用‘3.5亩’记田亩数——难道这些也是粗鄙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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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霎时一静。老臣们交头接耳间，陈寒注意到郑清卓正偷偷用指甲刮擦柱子上贴的告示——那是户部昨日新颁的《税粮征收例》，关键处全用朱笔标着阿拉伯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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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并非迂腐之人。”刘侍郎突然提高声量，“但百姓若用此等简单数字立契，奸猾之徒在‘1’后添个‘0’……”他做了个提笔手势，官袍袖口沾着的染缸靛蓝在夕照下格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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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不慌不忙地击掌三下。殿外立刻传来车轮碾过金砖的声响，两名锦衣卫推着蒙布的木架进来。掀开罩布的刹那，满朝哗然——架上竟是用琉璃片层层夹着的民间借据，每张旁侧都贴着对应的阿拉伯数字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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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请看这张。”陈寒用银镊子夹起张泛黄的借条，“洪武三年，宛平农户王五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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