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彻大悟,值得一辈子,老了以后还要去体悟的事。
大家不吭声了。都张大嘴巴,看着你。不知道你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你端起粉笔盒——那是一盒全新的粉笔盒,盒上写着‘彩色粉笔’几个字,大家都睁大了眼睛,放着欣赏的光芒。我们知道,这里面有红的、蓝的、黄的粉笔,你最喜欢黄的,我也最喜欢黄的。你用三根手指拈起其中的一根,果然是黄灿灿的,我们没有见过金子,我们怀疑这就是黄金的金黄。
你展开那本厚书,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么厚的厚书,面子和底子都是厚纸板做的,是水溶不了手撕不烂的那种。右手拿着粉笔在黑板底部的窄窄台阶上按了几下。我不知道,为什么凡是新的粉笔,你都要先在下面按它几下,新笔不是更好写吗?”
“不,就像新衣服刮肉一样,要多穿几天才好穿。新粉笔棱角太过分明,开始写的时候会又尖又细,显得锋芒毕露,所以,我一般是在阶沿上沿着棱角按着转一圈,抹去锋芒,这样写出的字才浑厚饱满,不显单薄。”
“难怪哦,我们都喜欢新的,老师却喜欢旧的。呵呵!你左手端着厚书,右手举起粉笔,踮起脚跟,从右上角写起,纯黑的黑板开始阳光灿烂,神采飞扬!就像经冬的黑色土地,在初春的早晨,在父亲的锃亮的犁铧之下翻成白亮亮的一道道,那声音,跟犁铧滑过湿润的土地的声音一模一样,只是,父亲会翻起滑溜溜的泥鳅,你会翻起黄澄澄的金粉。父亲抽着响亮的竹梢鞭子,你刷完一列,会朗声地读道: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神仙淡泊了名利,我们如果只是追求功名利禄,是修不成神仙的!
犁完第二列,你又转身念道: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从古至今,有多少大将宰相,他们现在在哪里?连坟墓都找不到了,在荒草荆棘之下,与黄土砂粒没有两样。
你踮起脚跟,手伸得老长,像在吃力地摘树上的黄桃,又摆开臂膀,胸胆开张,像骑在狮子身上抓住了它金黄的鬃毛,然后叉开双腿,像练气功的老人,对着面前的顽石在用内力发功。
老师,你有没有发现,就是这一竖列的字,也有很大的区别!”
“这正是粉笔书法艺术的艰难之处,上面嘛,太高了,踮起腿,不好用力,下面嘛,又太矮了,跨下身子,也不好用力。中间最好,可是好景不长,写不了几个字!”
“对啊,我也正想这么说。看着你吃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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