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周围织成个巨大的沙漏,沙漏的上半部分是过去的时光茧,下半部分是未来的时光茧,中间流动的是现在的铜丝,流动的速度正好与倒计时同步。
当倒计时跳到“一”时,红泥坳的天空突然变成铜色,太阳与月亮同时挂在天上,东边在落雪,西边在下雨,南边飘着铜屑,北边飞着铜蝶——时光开始错乱了。货郎的儿子看到西晋的守坛人站在归宗坛前,手里的铜锤正在敲打现在的铜链;看到百年后的自己蹲在漏忆阁前,翻检着还没被捡到的漏忆屑;最奇妙的是位宋代的铜匠,他正在四海铸坊里铸器,铸出的铜器上却有远天星的星纹,而他身边站着的,是现在的货郎的儿子自己。
“别乱碰!”穿工装的老人对着众人喊道,“守住自己的铜器,那是锚!”话音刚落,所有与铜器接触的人身上都亮起野菊纹,那些错乱的时光在纹前退开些,像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货郎的儿子突然明白,铜器不只是时光的载体,更是每个人在时光洪流中的锚——只要记得自己与铜器的连接,就不会在错乱中迷失。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共生树的所有茧同时破裂,金色的时光洪流从树里涌出,将红泥坳完全淹没。在这片洪流里,过去、现在、未来的人终于清晰地相遇:西晋的守坛人接过现在的野菊铜,铜上的新纹让他惊叹不已;未来的孩子向唐代的铜匠请教铸器技巧,匠人的手法与百年后的传承惊人地相似;穿工装的老人终于见到了年轻时的父亲,两人手里的铜杖碰在一起,杖头的三足鸟同时鸣叫,声纹完全重合。
货郎的儿子在洪流中看到了自己的祖父,祖父正蹲在铜铺前补只旧铜碗,手法与现在的自己一模一样。“我就知道你能接住这手艺,”祖父抬头对他笑,把补好的铜碗递过来,碗底的野菊纹里,嵌着三时铜的光泽,“红泥坳的时光从来不是往前跑的,是绕着铜器转圈的,每圈都能捡到新故事,却丢不掉老根。”
当红泥坳的天空恢复正常时,所有的时光茧都已破裂,铜蚕丝变成了透明的网,网里的时光各归其位,却在交界处留下些银色的丝——那是不同时代铜器碰撞出的新纹。共生树的树干上多了圈新的年轮,轮里嵌着所有相遇者的铜器碎片,碎片上的野菊纹连成了条完整的环,像时光给红泥坳戴上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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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发现,现在对着共生树的年轮说话,能听到过去或未来的回应:有个孩子问“西晋的野菊是什么样的”,年轮里传出守坛人的声音,说“和现在的一样香”;有个孩子问“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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