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会结茧的铜蚕在吐丝,每百年谷雨会把多余的时光织成茧,藏在共生树的年轮里。茧上的倒计时是‘破茧刻’,到‘零’的时候,里面的时光会漏出来,让红泥坳的过去、现在、未来在同一天重叠。”老人把茧往共生树的树干贴,树皮上立刻浮现出些螺旋状的纹路,纹路里的野菊纹正在与茧上的呼应,像母巢在召唤幼蚕。
小菊追着只爬得最快的铜蚕往树顶跑,蚕钻进个树洞,洞里突然传出阵织布声,像无数铜丝在交织。货郎的儿子把耳朵贴在树洞上,听见时光流动的声音:有西晋守坛人刻铜的叮当,有唐代铜匠淬火的嘶啦,有百年后孩子敲击新铜器的笃笃……这些声音在茧里缠绕,最后凝成句清晰的呢喃:“我们都在树里呢。”
阿镜举着药书赶来时,书页间的铜屑正在结茧,每个茧里都躺着种“时光药”:有能让记忆清晰的“回纹草”,叶片是铜制的日历;有能延缓时光的“驻颜藤”,藤上的铜花会随岁月变色;最奇特的是株“错时花”,花瓣上的野菊纹在倒转,能让接触者短暂回到某个想重温的瞬间。“药书里说破茧刻的时光重叠很危险,”她往树洞里撒了把音库的铜粉,“如果过去的执念、未来的焦虑和现在的迷茫缠在一起,会让铜蚕丝打结,把红泥坳困在错乱的时光里。得用‘三时铜’做引导——过去的铜忆、现在的铜魂、未来的铜影融成的铜,才能让时光各归其位。”
小年带着村里的人往共生树的年轮处挖,挖开第三圈年轮时,露出层银色的铜制蚕床,床上的铜蚕正在吐丝,丝的颜色各不相同:金色的是过去的时光,银色的是现在的时光,彩色的是未来的时光。最粗的那根丝上,结着个篮球大的茧,茧上的倒计时已经跳到“三”,茧里的影子是群模糊的人影,他们穿着不同时代的衣服,正在共生树下交换铜器,器上的野菊纹在时光的冲刷下依然鲜亮。
“这是‘主茧’,”小年用铜剪剪下根金色的丝,丝在他手里化成段西晋的铜带,“守坛人的手记里画过它,说这是所有时光茧的母巢,里面藏着红泥坳最珍贵的记忆。破茧刻的时候,它会放出‘时光潮’,让所有与红泥坳有关的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能在这天回到共生树。”他把铜带往主茧上贴,茧上的倒计时突然停在“二”,茧里传出阵欢呼,像里面的人影知道外面有人在等。
货郎的儿子突然想起漏忆阁里那些“漏忆屑”,或许那些被遗忘的时光,正是让三时铜稳定的关键。他往共生树跑去,刚把漏忆阁的铜屑撒在蚕床上,铜蚕突然集体加速吐丝,丝上的野菊纹变得异常明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