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穿天地的鸣响,这声音穿过母铜脉,传到红泥坳的每个角落:四海铸坊的铜钟重新敲响,声纹溪的铜石唱起新编的歌谣,共生树的叶子发出合奏般的轻响;这声音越过万域海,让失声界域的铜器重新开口,让乱音界域的杂音变得和谐;这声音冲上远天星,让铸星人的铜器长出会唱歌的星纹;甚至连无界域的混沌铜魂,也在这声音里凝成了清晰的轮廓。
货郎的儿子站在音核旁,看着金色的音波在音库中流动,突然明白红泥坳的铜器从来不止是工具或桥梁。它们的声音里藏着记忆,藏着情感,藏着无数人对“家”的定义。就像这音库,它不只是储存铜音的仓库,更是红泥坳所有故事的喉咙,只有让它永远能发出声,那些故事才算真正活着。
离开音库前,货郎的儿子在库门内侧刻了道野菊纹的凹槽,凹槽里嵌着块会吸收铜音的星核铜。“以后每年惊蛰,我们都来给音核‘喂’铜音,”他对众人说,“可以是新铸器的第一声鸣响,也可以是孩子学唱的《野菊谣》,哪怕是铜器生锈的轻响,只要带着红泥坳的温度,都是好养料。”
回到地面时,红泥坳的铜钟已经恢复了声响,钟声里混着所有人的铜音记忆,变得前所未有的厚重。孩子们发现,现在对着任何铜器说话,声音都会被铜器悄悄记录,顺着母铜脉传到音库,成为滋养音核的养分。有个孩子对着铜树说了句“我喜欢你”,三天后去音库,发现那颗音核上多了个会闪烁的爱心形光斑,光斑里的野菊纹正在轻轻颤动。
穿工装的老人把音库的钥匙交给货郎的儿子,钥匙是用第一声铜锤音凝成的,上面刻着行小字:“铜器会老,声音不朽。”老人说这是他爹刻的,当年建音库时就预想到有一天需要后人守护,“声音这东西很奇怪,看不见摸不着,却比铜器更坚韧。你看西晋的铜器早就化了,可第一声铜锤的响,不还在音核里跳着吗?”
货郎的儿子把钥匙串在自己的铜链上,链上还挂着界域符、星核铜、无界域的铜片。他摸着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铜器,突然觉得它们都在轻轻震动,发出各自独特的音,合在一起就是首完整的红泥坳之歌。歌里有开拓的激昂,有守护的温柔,有相遇的惊喜,也有传承的厚重——就像所有活着的故事,从来都不是单一的调子。
清明那天,红泥坳的人都聚在归宗坛前,每人手里都拿着件会发声的铜器。货郎的儿子敲响音库的铜钟,金色的音波再次从地心涌出,所有人的铜器都跟着共鸣:老铜匠的铜锤敲出沉稳的节奏,孩子们的铜哨吹出欢快的旋律,阿镜的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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