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悬雨里哭,手里攥着块敲坏的铜片。货郎的儿子把自己的铜锤递给她的虚影,虚影握着锤,在悬雨里敲出个歪歪扭扭的野菊纹,纹刚成形,女孩的虚影就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片铜屑,落在货郎的儿子手里,屑上的纹与他锤上的纹完美重叠——她的遗憾,以这种方式融进了他的技艺里。
悬雨慢慢变轻时,红泥坳的铜器上都多了些透明的纹路,那是未显路的印记:归宗坛的铜链多了个环,是半纹铜匠当年没来得及加上的;声纹溪的铜石能发出新的音,是消失的婴儿本该有的笑声;共生树的新叶上多了些斑点,是那株未显铜叶花没能绽放的纹路。这些印记不突兀,像原本就该长在那里,让红泥坳的故事突然变得更丰满,像幅补全了缺角的画。
孩子们在悬雨落地的地方种上铜籽,籽发芽时,长出的铜苗都带着双重纹路,主故事线的纹是实的,未显路的纹是透明的,在阳光下闪着和谐的光。有个孩子问阿镜:“这些未显魂会消失吗?”阿镜指着铜苗上的透明纹:“不会,他们变成了红泥坳的‘隐形根’,在土里默默滋养着现在的故事,就像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没走完的路、没实现的如果,其实都藏在日子的缝隙里,让今天的我们能走得更稳些。”
穿工装的老人把那些未显魂的铜屑收集起来,铸成块“万路铜”,铜上的野菊纹是无数条路的终点,每条路都通向红泥坳的中心。他把铜块嵌在漏忆阁的地基里,阁里的漏忆屑突然开始自主分类,主故事线的屑与未显路的屑交替排列,拼出句话:“所有的路,最终都回家。”
货郎的儿子蹲在万路铜旁,看着那些透明的纹路在阳光下流动,小菊趴在他肩头,尾巴上的铜珠映着个新的未显魂——那是个未来的自己,正站在无界域的混沌里,手里的野菊铜却异常清晰,珠里的虚影对着现在的他笑,像在说“不管你选哪条路,我都在终点等你”。他突然明白,红泥坳的故事从来不是条固定的线,是无数条路织成的网,有的显在阳光下,有的隐在迷雾里,却都以野菊纹为中心,朝着同一个家延伸。
悬雨完全落地时,红泥坳的地面长出些透明的铜草,草叶上的露珠里,未显魂的虚影还在轻轻晃动,像在挥手告别,又像在说“我们从未离开”。货郎的儿子往铜铺走去,路过那株带着双重纹路的铜苗,苗上的透明纹正在与主纹融合,形成种从未见过的新纹,纹里的野菊开得比任何时候都鲜艳。
他知道,红泥坳的故事还会继续分叉出无数条路,还会有新的未显魂在某个立夏的悬雨里出现,带着他们的如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0页 / 共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