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时,红泥坳的铜器都裹着层雪霜,货郎的儿子蹲在源脉泉旁擦拭铜碑,碑上的母铜脉图谱突然渗出些暗红色的液,液里浮着些细小的铜粒,粒上的纹路是串陌生的匠语,拼出“血壤孕器,铜魂归宗”。他刚要伸手去抹,液珠突然钻进土里,地面裂开道缝,缝里冒出些铜制的根须,须上的吸盘吸着些暗红色的土,土粒里嵌着半块野菊形状的铜,铜的断口处缠着血丝般的铜链。
“是‘血壤铜’,”穿工装的老人拄着铜杖赶来,杖头的三足鸟对着裂缝鸣叫,声线里混着些铜屑,“我爹的日记里藏着片血壤,说西晋守坛人曾用自己的血滋养母铜脉,让枯竭的铜脉重新焕发生机,血壤里的铜是活的,能与守坛人的血脉相通,断口的铜链是他们留的印记,链环上的野菊纹是红泥坳的根。”老人把血壤撒在裂缝里,根须立刻疯长,在地上织出张网,网眼的形状是所有守坛人的脸谱,最中央是货郎的儿子胸口的野菊胎记。
小菊从裂缝里钻出来,尾巴缠着半块血壤铜,铜上的血丝链正在自动修复,断口处的野菊纹慢慢合拢,露出里面的字:“血壤在,铜魂不灭。”货郎的儿子把铜凑近源脉泉,泉里立刻涌出些红色的铜液,液里浮着些铜制的血珠,珠里映着守坛人献血壤的场景:他们跪在母铜脉前,用铜刀划破手掌,血滴在铜脉上,立刻长出红色的根须,根须缠着铜脉往深处扎,所过之处,枯竭的铜脉重新泛出金光。
“母铜脉需要新的血壤滋养,”阿镜举着药书赶来,书页上的血壤图谱在渗血,画着守坛人的墨迹正在发烫,“药书里说血壤的灵气会随血脉传承,只有守坛人的后裔献血壤,才能让母铜脉的根须扎进九地的血壤,让铜魂与地脉彻底相融。”她往血壤铜上撒了把源脉泉的水,铜上的血丝链突然发亮,在地上拼出个“承”字,字的笔画里渗出些铜制的血珠,珠里映着货郎的儿子胸口的胎记。
小年带着村里的人往祠堂走,祠堂的供桌上摆着九地的血壤样本,每样土上都放着块铜器碎片,碎片在血壤里慢慢发芽,长出红色的铜须,须上的吸盘吸着土粒,像在吸收灵气。最年长的族人翻开族谱,谱上的字迹突然变成铜制的,每个名字旁都长出野菊纹,纹里的铜液正在流动,像血脉在传承。“守坛人的血壤里藏着铜魂,”族老指着货郎的儿子,“你胸口的胎记是老铜匠爹留的印记,只有你的血壤能让九地的血壤相融。”
货郎的儿子往祠堂的铜鼎里放了片自己的血壤,血壤落在鼎底立刻化成红色的铜液,九地的血壤样本突然同时发亮,土粒里的铜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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